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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歡植物,特別是這灰色調,彩度曖昧的水泥叢林中。
看她們在有點鬱悶低潮的空間裡,每天改變一些些:
從綠色裡冒出一點點紅,
陽光空氣與微風把那小小的鮮豔撐鼓成圓圓的包裹,
在某天有預感的早晨醒來時,發現包裹悄悄打開,
薄透的花瓣上毛細孔水氣飽滿,
大口呼吸著,綻放的美好,
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澈閃亮。

   

記得剛來台北讀大學那年的冬天,
我跟miko在建國花市買了幾盆小花草:
印象極深的其中兩樣,是剛抽芽的一葉蘭與風信子。
風信子幾乎是不用照顧的,買回來沒多久後花苞便接連綻放,
寒假我們回南部過年,放任風信子在miko台北租賃處自生自滅。

 

而一葉蘭的種籽,被我小心翼翼的帶回南部,
大概是專科時去阿里山玩,
連續兩年搭小火車看到山壁上大片迎風搖曳的一葉蘭太令人陶醉,
帶回老家那段時間,我每日照三餐探望,
見她花苞一天天變大,轉紅,抬頭,
終於某天早上,
我發現花苞微張,像有股力量要衝出交疊的花瓣,
明明那麼脆弱卻又張力十足,
接下來的那鍾頭,我坐在一葉蘭前等待她開展,
奇怪的是,怎麼好像她都趁我眨眼或起身去喝水時偷偷打開一點(笑),
等花瓣完全打開後,我纔有點懊惱竟然忘記用相機把過程拍下來,
但眼睜睜的看著花開時,大概也沒什麼心情去拿相機裝底片了吧。

 

收假回台北後,
miko家那盆風信子,在沒水的情況下像發瘋一樣抽長數倍,
連盆倒在桌上變成好大一根彎曲的蔥,肥長的蔥白令人咋舌:P
想想,那個還沒開始用數位相機的年代,這種小而妙的事件格外印象深刻,
不管一葉蘭或風信子,
雖然沒有相片可回溯,想起時輪廓卻依然清晰。

 

有次在建國玉市我買了桔梗,薔薇跟法國菊,還有會開花的仙人掌
回家後興沖沖的將她們安頓在窗外
利用木頭架子跟花盆,擺放成有高低,有前後層次的小小花園
白天在家轉頭望,陽光與微風照拂給我一種平靜安穩的幸福感。
不過這個小花園在我南來北往的疏忽下,漸漸的...也宣告敗壞...

 

而如今偶爾翻到當年拍下的照片,
許多回憶湧上心頭,我想起當年曾經有個花園,生氣蓬勃的繁花盛開,
燦爛地讓人輕易忘記,
在還沒有準備好之前來臨的,再動人,都是枉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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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eyuk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